
十年前的夏天,苏悦与李轩的爱情曾是大学校园里最盛放的栀子,浓烈得灼人眼目,她是美术系里倔强如野草的才女,一笔一画都透着不服输的锋芒;他是金融系里温柔似春风的优等生,连演算公式时都带着让人安心的笑意,图书馆晨光里的并肩、操场晚风中的低语,他们曾以为能抵过岁月漫长,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误会,像夏日暴雨般冲垮了所有——他认定她为前程背叛,她信他从未信任他们的爱情,最后一次争吵后,他攥着留学通知远走异国,她却攥着刚验出的两道杠,站在空荡的站台,心碎成了玻璃渣。
医生说她体质特殊,若流掉这个孩子,此生或难再孕,她摸着小腹里微弱的心跳,指尖泛白:“没关系,我一个人也能养。”这个意外降临的小生命,成了她仅剩的爱情证据,孩子出生那天,她轻吻襁褓里皱巴巴的小脸,眉心落下誓言:“宝宝,你只能姓李,因为妈妈欠他一个李家的姓氏。”
五年后,苏悦已是小有名气的插画师,日子平静如潭水,直到一场商业酒会,她撞进那双熟悉的眼睛——李轩,西装革履的他眉眼添了成熟,可看向她时,眼底仍藏着当年的痛楚,他手里捏着张泛黄的孕检单,是她当年遗落在出租屋的,纸边已被摩挲得起了毛边。
“悦悦,那是我的孩子,对不对?”他的声音发颤,像砂纸磨过旧时光,苏悦抱着儿子后退,孩子仰头看她,眼睛像极了他:“妈妈,叔叔是谁?”她咬着唇,声音轻如叹息:“一个……陌生人。”
李轩开始疯狂弥补:堵在她工作室楼下捧着乐高,学做糖醋排骨(她孕时最馋的),推掉国外项目只为多看孩子一眼,可苏悦的心像上了锁的箱子,钥匙早被他弄丢。“现在说对不起就有用吗?”她红着眼吼,“你缺席他五年,问过孩子愿不愿意吗?”现实的阻碍接踵而至:李家父母不接受“私生子”,闺蜜劝她别信花言巧语,幼儿园里孩子哭着问:“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?”
旧情在日复一日中悄然复燃,可“只能姓李”的执念,横成鸿沟,当李轩单膝跪地,举着戒指说“给我机会,当孩子的爸爸,也做你的丈夫”,苏悦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,泪流满面——这姓李的孩子,究竟是她爱情的墓碑,还是他们重生的起点?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