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《与君朝暮》
大靖北境的风雪卷着刀锋,割开了边关肃杀,也割开了一场始于敌意的荒诞姻缘,戍边大将申浩男玄甲加身,按旨迎娶南楚和亲公主孙艺燃,红烛摇曳映着他冷硬下颌,长剑横于她颈间,声如冰棱:“公主若敢通敌,臣的剑不认人。”满室将领屏息,却见那身披嫁衣的少女突然踮脚,将绣着并蒂莲的香囊系上他冰冷的剑穗,眉眼弯成月牙:“将军若敢凶我,我就告诉全军你爱绣花——你昨夜偷偷给我缝的嫁衣,针脚比绣娘还细。”
这场被风雪裹挟的政治联姻,竟成了北境最炽烈的烟火,她带着南楚《伤寒杂病论》在军营支起药堂,银针翻飞治好了他多年寒疾;他却连夜让铁匠将她的软轿改成可拆卸的行军担架,低声说“公主金贵,却不能误了军情”,她为他挡下掺着“牵机毒”的酒杯,毒发时烧得呢喃“阿娘说和亲公主不能哭”,他却第一次卸下铠甲,跪在御医面前露出后背那枚与她小名同款的“燃”字刺青——十二岁从军时,南楚商队救了他,小姑娘在他掌心画下的火苗,原来早已燎原。
七十五个日夜的朝暮与共,让铁血将军学会了在军报里夹一片她晒的干花,让娇蛮公主习惯了在他巡边时,把他的铠甲擦得能照出人影,敌军压境那夜,她以身为饵引开追兵,他抱着她冰冷的尸身血洗沙场,刀刃卷了刃也不停;当她醒来发现他浑身是血却笑得温柔,终于明白这场和亲从不是束缚——是他在风雪中为她焐热的炉火,是她在刀光里为他缝补的征衣。
“臣愿用十年军功,换一纸和离书。”他跪在金銮殿上,声音沙哑,“以大靖臣子的身份,重新求娶南楚公主。”殿外桃花落满肩头,她从屏风后走出,手中捧着他当年为她雕的木簪:“将军,和离书本就不必写——从你把香囊系上剑锋那刻起,我就不是和亲公主了,是你的妻。”风雪停,桃花开,北境的传奇终成了“与君朝暮”的日常。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