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大楚王朝的繁华,是胭脂脂粉与权谋血色浸染的浮世绘,而礼部尚书府的林婉清,便是这幅画卷上最清雅也最锋利的一笔,她幼承庭训,指尖既能抚出《广陵散》的清绝,也能调出鹤顶红的狠厉——琴棋书画是她的体面,暗器毒药是她的铠甲,与镇国将军之子叶昭的婚约,原是她人生最安稳的注脚:他自边塞为她捎回带霜的狼毫笔,她为他绣春衫上银线鹧鸪,连庭院老梅都记着两人少时共折花枝的影,温软如春水。
变故骤起于上元夜的花灯市,天子萧逸尘的銮驾被汹涌人潮冲得歪斜,抬眼间,恰见林婉清提一盏鲛纱灯驻足灯谜前,灯晕落进她眼波,晃得帝王竟忘了仪仗,朱批圣旨如雪片压向尚书府:叶家通敌的罪名莫须有,叶昭被褫去爵位,发配北疆雁门关的风雪最深处;而林婉清,被“恩赐”入宫,成了萧逸尘后宫里最烫手的一件玩物。
新帝的宠爱是淬了毒的蜜,他为她拆了御花园的梅林,遍植她故乡的桃李,却在某个月夜,捏碎她递出的通关文牒,指节染着她的血:“婉清,这天下是朕的,你,也是朕的。”宫墙里的日子像浸在冰窖里的丝绸,华贵却刺骨,她以沉默对抗强取,以绝食回应独占,直到某个雪夜,撞见萧逸尘独坐太和殿,抱着童年被生母遗弃的旧布偶,对着空旷阶下低唤:“阿娘,别走。”那一刻她才懂,这九五之尊的暴戾之下,锁着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孤儿。
远在北疆的叶昭,早已在边关血火中淬炼成孤狼,知林婉清入宫那日,便在关山月下刻下她的名字,三千铁甲皆愿为他陪葬,当“林氏女独居冷宫,帝夜夜探视”的军报传来,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:“萧逸尘,你夺我婚约,我便要你这江山赔罪!”
爱与恨在宫墙内外拉扯,权力与良知在朝堂交锋,当林婉清的手心同时握着帝王滚烫的真心与将军未冷的血刃,她是做困于金丝笼的雀,还是焚了牢笼的火?这场始于“夺”的纠葛,终将以“得”还是“失”收场?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