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《诱春枝》
长安城西市的晨雾总带着豆浆的暖香,也裹着春枝半生的心酸,街坊唤她"豆腐西施",可那双本该拈花的手,终日浸在冰凉的豆浆里,只为与寒门书生陆景云熬出个前程,她等来的不是红绸绣球,而是浸透墨香的退婚书——他高中状元,笔锋如刀:"贩夫走卒之女,怎配入我翰林院?"那日她蹲在摊前哭到呕血,滚烫豆浆泼了一地,像碎了一摊滚烫的真心。
绝望时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热茶,玄衣男人霍峥自称寡居商户,眉眼沉静如深潭:"嫁我,保你安稳。"春枝红着眼点头,像抓住浮木,婚后的日子淡如温水:她天不亮生火煮浆,他总在案头批阅账本到深夜;她指尖磨出薄茧,他会默默递上羊脂玉护指;地痞讹诈时,那人次日便消失在城外乱葬岗,可夜深人静,他会褪去白日温吞,将她抵在墙上:"春枝,你的眼睛总看着别处,该只看我。"吻带着惩罚的狠意,却又在她蹙眉时放缓力道,像捧着易碎的珍宝。
转折来自一纸皇榜,新帝登基,百官跪迎"长安王"入宫,春枝躲在屏风后,看着他身着蟒袍接受三拜九叩,心一点点沉入冰窟——这样的男人,怎会真的要她?果然,为平衡朝臣势力,他欲纳她为侧妃,那夜她没哭,只将攒了半年的碎银放在桌上:"王爷,和离吧。"她用苦杏仁汤诈死,裹着草席被丢在乱葬岗,却在后半夜爬起来,乘商船南下,化名"苏婉",成了南地布商的义女。
半年后,长安中秋灯会,她戴着帷帽在茶楼听书,忽见陆景云跪在楼下哭喊:"春枝,我知道错了!状元案是宰相陷害,你回来,我保你一生荣华!"话音未落,街上炸开消息:长安王霍峥咳血昏迷,太医院束手无策,她捏碎茶杯,指尖鲜血淋漓——原来那夜他喝下她"和离酒"时,便已替她饮下毒酒。
更惊人的是陆景云带来的真相:春枝是先帝流落民间的长公主,霍峥更是先帝亲封的护国大将军,隐姓埋名十年,只为护她归位,中秋夜宴,三股势力在宫中血战,春枝持先帝密诏登上城楼,火光映出霍峥苍白却含笑的脸:"阿枝,十年前宫变,我将你抱出火场时便发誓,此生唯你一妻。"原来所有的隐忍,都是为护她周全;所有的强势,皆因爱入骨。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