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《苦尽柑来小财星》
晨光熹微时,林晓总蹲在菜市场角落捡拾被丢弃的菜叶,手指冻得通红却笑得眉眼弯弯,这个被生活压得直不起腰的女孩,是村里有名的“穷丫头”——父亲早逝,母亲卧病在床,一间漏雨的土房装着全家的愁苦,可她从不抱怨,书包里总装着皱巴巴的课本,灶台边总放着半截铅笔,在昏暗的油灯下写写画画,像株石缝里挤出的野草,硬生生透着一股韧劲。
转机出现在深秋,那天她跟着邻村表姐去柑橘园,金灿灿的果子压弯枝头,果农们数着钞票的笑脸比阳光还暖。“原来土里真能刨出金子?”她攥起一颗掉落的柑橘,果皮上的油香钻进鼻尖,也撞开了她心里那扇紧闭的门,回家后,她把攒了三年的硬币倒出来,叮叮当当堆成小山,对着母亲郑重宣布:“我要种柑橘!”
嘲笑声像冰雹般砸来。“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种地?”“别白费力气,穷酸命改不了!”连母亲都红着眼劝她:“晓晓,咱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行吗?”可林晓攥紧拳头,指甲嵌进掌心:“妈,我想让您住上不漏雨的房子。”她借来高利贷租下村后荒坡,跟着老把式学翻地,捧着发黄的种植手册啃到深夜,手指磨出厚茧也不肯停。
第一年,虫害席卷果园,满树青果烂在枝头;第二年,突如其来的冻害让树苗冻死大半,债主堵在门口摔碗,母亲偷偷抹泪,连曾经嘲笑她的村民都叹气:“这孩子,怕是魔怔了。”可林晓没哭,她跪在冻死的树苗旁,一根根拔出来,又扛着新树苗上山,天不亮她就去县农业局蹲守,跟着技术员跑遍果园,笔记本上记满了“嫁接”“防冻”“有机肥”的密密麻麻的字。
第三年春天,荒坡终于泛绿,当她小心翼翼剥开第一个成熟的柑橘时,果肉饱满如玉,汁水甜到心底,水果商尝过后当场拍板包下全部果实,当厚厚一沓钞票递到母亲手中时,这个从不流泪的女人抱着女儿哭成了泪人。
后来,林晓成立合作社,手把手教村民科学种植,帮着联系销路,曾经的荒坡变成金灿灿的柑橘园,村里盖起了新房,孩子们背着新书包跑过田埂,人们都说,林晓这丫头,是老天爷派来的“小财星”,可只有她自己知道,所谓奇迹,不过是把“不可能”三个字,嚼碎了咽进肚子里,再用汗水和希望,种出了一片甜。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