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拍卖厅的水晶吊灯将光影揉碎,落在金鑫欣颈间那枚孤冷的珍珠上时,她正转身离开,五年时光像被精密仪器切割过的宝石,棱角分明却毫无温度——直到指尖触到西装袖口熟悉的松木香,是高鸿垲,国际钢琴大师的光环加身,他却像个在暴雨中迷路的孩子,在满场宾客的注目下,听着金鑫欣用一句“我不要了”割裂所有重逢的可能,没人看见,她攥紧的手心,那枚早已摘下的婚戒正压出月牙形的红痕,像五年前她寄出的包裹里,那对银质耳钉一样,都成了时光无法融化的冰。
五年前,他是初露锋芒的钢琴天才,她是为他放弃留学offer的珠宝设计系优等生,送机时,他说“三年就回来”,却在异国舞台的聚光灯里越走越远,直到收到她的包裹——里面是初见时,他用第一场演出奖金买的银质耳钉,附一张字条:“我不要了。”那三个字,像淬了冰的针,扎进他往后所有的琴声里,连肖邦的夜曲都染上了离别的寒霜。
重逢后,他用全世界最盛大的方式追悔:包下整条珠宝街只为复刻她当年草图里未完成的项链,在她工作室楼下弹奏《梦中的婚礼》——那是她曾说过“想听一辈子”的曲子,可金鑫欣只是隔着玻璃窗看,像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默剧:“你追得再快,也追不上我当初放手的光阴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他以为能弥补的时光。
直到那场暴雨,他为了给她送丢失的设计稿,在十字路口被失控的轿车撞倒,病床前,金鑫欣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——那双曾在黑白琴键上流淌星河的手,如今连握住她的力气都没有,她终于崩溃,眼泪砸在他苍白的手背上:“现在换我来说那句话——我不要了。”
他颤抖着用没受伤的手去够她的脸,声音嘶哑:“可这次,我宁愿不要这双手,也要留住你。”
珠宝凝固时光,钢琴流淌岁月,当“我不要了”的倔强遇上“悔不当初”的执念,这场关于错位与救赎的追逐里,究竟是谁的光,先照亮了谁的心?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