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清晨六点的操场,青草混着汗水的气息在微凉的风里打转,退休体育老师李国栋坐在褪色的看台上,指腹一遍遍摩挲着那只缝线磨秃的旧篮球——三十年前市联赛夺冠的战利品,如今比孙子的书包还旧,晨光里,学生们跑跳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极了他当年带球队冲线的模样,他总说“老了,跑不动了”,可每当篮球砸中篮筐的脆响传来,他浑浊眼底总会闪过年轻时才有的光。
这光,被一瓶冒气泡的“逆龄药剂”彻底点燃,误打误撞喝下实验室的怪东西,第二天醒来,镜子里竟是个十八岁的少年:腹肌块垒分明,喉结在阳光下滚动,举手投足带着当年夺冠时的锋利,他掐了自己一把,疼得龇牙,却忍不住对着镜子转了个圈,连声音都成了清亮的少年音。
荒唐的第二青春来得猝不及防,更让他心头发紧的是孙子李阳,那个曾抱着篮球满场疯跑的小子,如今把球狠狠砸进垃圾桶,红着眼说“我不打了”,市联赛连败,队友的冷眼像针,扎得他抬不起头,李国栋看着孙子颤抖的肩膀,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因伤退役的不甘——他不能让篮球,也成为孙子的遗憾。
灵机一动,他顶着“转校生林风”的身份,混进李阳的校队,训练场上,他一个原地起跳扣篮,篮球砸在篮筐上发出巨响,队友们下巴掉了一地;他抓过李阳的手腕,教他“投篮不是用手,是用心跳”,手掌贴着孙子微凉的手背,仿佛摸到当年自己的影子,可年轻体魄带来的不止球技飙升——阳光帅气的他,成了校队的“麻烦”:啦啦队长林小雨总在训练后递来冰水,眼睛亮晶晶;宿敌校队队长王霸天找茬,说他“打球花里胡哨,不像男人”,训练时故意撞向李阳,扬言“让他滚出球场”。
李国栋一边应付这些“桃花债”和挑衅,一边偷偷帮李阳找回状态,却没发现药剂的副作用正悄悄蔓延:胡子一夜消失,声音开始变回少年音,更糟的是,预选赛关键时刻,李阳再次失误,队内爆发争吵,孙子红着眼吼“我们根本赢不了”,那一刻,李国栋看着孙子通红的眼,突然撕下“转校生”的伪装,在全队震惊的目光中,他拍着篮球吼道:“真正的灌篮高手,从不怕年龄!”
市联赛决赛哨响,他站在场边嘶哑着指挥,李阳顶着压力投出决胜三分——篮球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,像一道跨越时光的闪电,爷孙俩在人群中相视一笑,汗水混着泪水,砸在地板上,开出比胜利更耀眼的花,原来年龄从不是枷锁,只要心还热着,篮球场上永远有十八岁的夏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