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烽火撕裂故国宫墙那夜,云卿碾碎最后一粒朱砂,亡国公主的凤冠坠地,金珠滚进血泊,她饮下假死药,将三年前山河倾覆的痛楚封存,粗布裹着“冰肌玉骨”的传说,化名“阿芜”隐入敌国市井,药庐三年,药香浸透衣襟,也浸透她眼底未熄的恨——江氏皇族血脉的烙印,是她活着的唯一执念。
暴雨倾盆的深夜,玄铁甲胄裹挟血腥气撞开药庐门,战神王爷萧临渊掐住她腕,指尖摩挲过颈间狰狞的火场疤痕,语调淬冰:“这身骨血,正好做本王的药引。”云卿垂眸,任由他将自己拖入深宅高墙,日日煎煮镇痛汤药,看着男人隐忍痛楚的眉峰,她以为复仇近在咫尺,却在药匣底层摸到半枚焦黑玉玦——母族皇室的信物,更是十八年前毒杀父皇的蚀心散残留,原来他日日饮下的“良药”,正是覆灭她江山的毒药改良版,恨意在骨血里翻涌,她将解毒方掺入他最爱的药膳,却在药气氤氲中,瞥见他掌心一道与玉玦纹路重叠的旧伤。
朝堂风云突变,敌军压境那日,萧临渊为护她身中剧毒,七窍渗黑,云卿握着银刀站在榻前,刀尖却因他昏迷中无意识唤的“小阿妹”而颤抖,她剖开自己半副骨血混入药炉,当滚烫的血滴入他唇间,他腰间玉佩突然映出火光——上面是她幼时的画像,被火烧去一角,却依旧清晰,十八年前火场里背着她冲出烈火的小将军,眉眼如刀,正是眼前这个被她亲手毒蚀五脏的宿敌。
两国联军围城时,云卿褪去药女的粗布衣衫,后背赤金龙纹在火光中蜿蜒如活物,她站在城楼点燃烽火,声震九霄:“这最后一味药引,我要你们看着它烧尽九州盟约——以骨为薪,以血为祭,这谋了半生的卿骨,终归要讨个公道!”药庐的药香散尽,只剩下烽火中的血色,与那场跨越十八年的谋,终于撕开真相的帷幕。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