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沈念的诊室总萦着薄荷香,那是她安抚焦虑患者的温柔符号,直到玻璃杯在患者丈夫手中炸裂,碎片划破她手腕时,血珠滴落的病历本上,“别再碰我老婆”的字迹像道休止符,逼她关掉了经营多年的诊所,三天后,一份烫金邀请函递至案头——陆氏集团少东家陆沉舟指定她为私人心理医生,酬劳是“她想要的一切”。
初次见面,陆沉舟站在别墅落地窗前,西装笔挺,银色打火机在他指尖翻转,见她时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:“沈医生,我的病,只有你能治。”他像本装帧精美的书,温文尔雅得体面,却在治疗中悄然展露獠牙:他会“不经意”提及她大学时最爱的诗集,在她加班深夜送来温热粥食,却在她与男同事讨论病例时,眼神骤然结冰,那晚,她手机里所有男性联系人的头像齐刷刷变灰,系统提示“号码不存在”。
沈念试图抽身,却发现自己早已困在名为陆沉舟的网里,他买下城市最安静的图书馆,只为她能在落地窗前读到日落;派人在她公寓楼下24小时“守护”,美其名曰“安全”,质问时只轻笑:“念念,你只需要被我照顾,其他都不用想。”
真正的崩塌始于那本相册,整理书房时,褪色相册从《精神分析导论》夹层滑落,翻开第一页,是她五岁在公园跌倒,陌生男人蹲下来帮她擦泪的照片——那是她早已模糊的记忆,背面用钢笔写着:“第一次见到念念,她在笑。”后面是小学运动会奔跑的侧影、大学图书馆窗边的剪影、甚至婴儿时期无意识的抓拍,每一张都标注着精确的日期与地点,像一场持续了二十年的、偏执到极致的暗恋。
暴雨夜的别墅,陆沉舟攥着相册,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门:“你小时候说,长大了要嫁给保护你的人。”沈念步步后退,脊背抵上书架,陆沉舟突然抽出刀,抵在自己心口:“我是你的过去,你的现在,你的未来,你走,这里就停跳。”她盯着他眼底燃烧的疯狂,突然上前,握住他的手刺向自己:“那我们一起停。”
血色漫过地板时,陆沉舟的占有欲第一次有了裂缝,而沈念终于明白:有些偏执是深渊,可当深渊里盛装了一个人全部的时光与爱时,它或许也是唯一的救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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