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十二年,军阀混战,烽火连天,北地督军府深宅高墙,向来是刀光剑影的修罗场,直到那个雪夜,一个裹在破棉絮里的奶娃被丢在了督军萧承砚的案头。
“督军,这是三姨太从城外捡来的野孩子,看样子刚满三岁,您看……”副官话未说完,就被萧承砚冷厉的眼神逼了回去,彼时萧承刚平定了一场内乱,府里人心浮动,姨太太们明争暗斗,下人各怀鬼胎,谁都不想多事,可这孩子却睁着一双乌漆漆的眼,不哭不闹,只是攥着半块化了的糖糕,小手冻得通红,却把那点甜味往嘴里塞得格外认真。
萧承砚素来铁血手腕,最厌拖泥带水,却鬼使神差没把这孩子扔出去,只随口吩咐:“丢给厨房,饿不死就行。”谁料这孩子,卯卯,竟成了督军府的一颗“小炸弹”,起初,谁都当她是个没用的累赘——姨太太们骂她“丧门星”,下人克扣她的吃食,连小丫鬟都敢抢她手里的破布娃娃,可卯卯从不还手,只是瘪着嘴,眼泪汪汪地往萧承砚身后躲,那双大眼睛里,总闪着与年龄不符的清澈。
转机发生在一个月后,二姨太与账房先生私吞军饷,正密谋卷款逃跑,卯卯玩着积木,突然奶声奶气地说:“姨姨的箱子,会漏钱钱,督军会生气。”萧承砚本没在意,夜里却莫名惊醒,想起卯卯的话,竟带人搜查了二姨太的院子,果然在箱夹层里找到了账本,自此,府里开始传:这奶娃是个“小福星”。
卯卯的“预知”总不着边际,却总在关键时刻救命,她指着花园假山说“石头下面有刀”,竟挖出了三姨太私藏的毒药;她抱着萧承砚的腿哭“天上有坏鸟”,第二天城外就伏击了刺客;她甚至能从督军紧锁的眉头里,看出他该喝安神茶还是该添一件厚披风,萧承砚这个铁血汉子,竟被这奶娃治得服服帖帖——他开始认真听她的“胡言乱语”,甚至因为她一句“爹爹别皱眉,卯卯会乖”,放下了案头堆积如山的军报。
可福星的路,从非一帆风顺,当死对头军阀放出话要“斩草除根”,当府内奸细欲借刀杀人,当卯卯的“预知”引来更大的觊觎,这个只会抱着糖糕撒娇的奶娃,竟成了督军府最锋利的矛,最坚固的盾,她用孩童的纯真化解了成人世界的算计,用不经意的“预言”扭转了战局与生死。
多年后,当烽烟渐熄,督军府的深宅里,总有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,缠着萧承砚讲打仗的故事,而那个曾视她为拖油瓶的铁血督军,会笑着揉她的头发,轻声说:“我家卯卯,才是爹爹真正的福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