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《惹她干嘛》
市场部的会议室里,王小橙第一次吼出“惹我干嘛”时,宋佳洋刚拧开一瓶冰可乐,气泡炸开的脆响,像极了他当时漏跳半拍的心跳,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攥着文件夹站在桌对面,眉梢挑着股不服输的劲儿,说话像淬了冰的刀子,偏生让他觉得那股锋利里藏着扎眼的可爱。
全公司都知道市场部来了个“刺头”王小橙:方案被退回,她能拍着桌子跟总监理论到对方拍案而起;同事甩锅,她直接把邮件截图甩回群里,配一句“自己擦屁股”,字字带刺,人人都绕着她走,唯独策划部的宋佳洋,像个揣着糖的愣头青,三天两头往她工位前凑。
“小橙橙,这版PPT的配色像被猫踩过键盘,要不我帮你调调?”他举着U盘凑过来,王小橙眼皮都没抬:“惹我干嘛?”
“中午食堂的红烧肉没了,我给你留了糖醋排骨干嘛?”他把饭盒推过去,她敲着键盘头也不抬:“惹我干嘛?”
“周末团建射箭,能释放压力……”她终于抬起眼,眸子里的冷意能冻住空气:“宋佳洋,你到底有完没完?惹我很好玩吗?”
宋佳洋总是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挠挠头说:“好玩啊,看你气鼓鼓的样子,像只炸毛的小兔子。”他不知道,王小橙的“刺”不是天生的,大学时最好的朋友背着她抢走项目,她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,对着“合作愉快”的邮件说了上百遍“惹我干嘛”——那之后,她把真心裹进厚厚的壳里,对谁都竖着防备的尖刺。
可宋佳洋的“招惹”太软了,她加班到深夜,他会默默泡杯热牛奶放在桌上,附张纸条:“别熬太晚,兔子也要睡觉的。”她被客户刁难,他突然出现,用更犀利的语言怼回去,转头又变回笑嘻嘻的样子:“谁让你是我罩着的,惹别人干嘛?”
暴雨那天,王小橙没带伞,站在公司楼下发呆,宋佳洋举着大伞冲过来,雨水打湿他半边肩膀,他却把伞全往她那边偏:“走吧,小兔子,别淋湿了。”王小橙盯着他被雨水浸湿的衬衫,突然开口:“宋佳洋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他收起伞,雨丝落在他睫毛上,像碎钻:“我想让你知道,不是所有人都会骗你,想逗你,是因为喜欢你;想惹你,是因为想让你眼里有我。”
原来那些让她又气又恼的“招惹”,都是笨拙的靠近,她的心防一点点塌陷,像春日的冰面,裂开缝隙后,长出了嫩绿的芽,后来有人问宋佳洋为什么总爱惹王小橙,他笑着指身边正在跟同事争论方案的女孩,眼里盛着光:“因为她值得被‘惹’啊——惹她笑,惹她注意到我,最后惹她离不开我。”
而王小橙靠在他肩上,轻声说:“被你惹,挺开心的。”原来“惹她干嘛”的答案,早就藏在每一次对视里,藏在靠近时悄悄加速的心跳里。
